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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昨晚说过的事情

到如今多面来看,分析完毕,我觉得厌倦了,竟然不觉得变化才是好了。虽然人人不知出于真情还是假意地叹喟再不变化她就要死了,可我仍不想看她为了争取当下属于额外将来不知是否还多余的衣食放下身段来迎合他人。随着时代改变自己的她令我心痛,虽然从有她到现在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变,有受赞誉的,有一片骂声的,她一直在变,而且这能变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受赞扬的。我也觉得这是个优点,如果没有这样,她未必活到如今,也未必如同我看到她时候这样美。我不是个爱读史的人,可在我了解的她的历史中她从没停下。

可我真不想看她再变,或者有个另外的样子无所谓,至少我不想看她变成什么样回不来。

我是在拿什么要求她呢?我是在要求她在可能前面无路可走的情势下将可能的前路统统断绝,停在她不想停——或至少是她的双脚不想停的地方,将她当下多出的然而将来可能是保命的那份的水米阻隔在她口外。凭她的美,她终究会不朽的——诚然如此。可这样,我怎么能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劝她去死,并告诉她你死后终会青史名标?这么多年了,她又不是祢正平。

我不是她的任何一部分,我只是她这一路上会与她碰面的面容模糊的人,是她行进路上留在她指缝中的沙土,是绕在她鬓边的晨雾,是照她衣襟的卫星与恒星,是她脚下坚硬的山石和柔软的河水。我什么都是,唯独不是她的任何一部分,我什么都不是。

我要怎样要求我不在其中、对他们毫无用处的群体来如我所愿呢?更何况我不确定怎样对他们才更好?我要怎样要求她的双脚别往何处去,怎样要求她的手别碰路上美丽的花果蜂蝶和奇妙的蘑菇,怎样要求她的嘴别吃面前的饭食,怎样能要求她不但放弃满面荣光,还放弃最基本的饱腹的机会?我怎能说你可能有其他办法,放弃手边令我不满的这一个吧,我是谁?我怎能说你怀玉必要衣褐,衣锦必须夜行?我怎么能对活着的美人说你的尸骨必将万古长存?我哪怕事不关己乘着爱意之名这样想,我怎样能说出口?

我纵然觉得死了好看,可这不是我的死,我怎么能决定它。我既不是她也不是哪怕她一个器官,我怎么能说。我怎能拦住她的双脚呢,他们既敢做她的双脚,就是疼也要走下去的人。尽管无数不满的尖砺道路要磨烂他们,他们也未考虑过停下。他们本就是受了多少苦也没和她分开的人啊。他们对她比我更了解,与她更为相关。我怎能干预别人的路怎样走下去呢。

正是这让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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